李竞 | 为何“见光不见灯”更高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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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竞

杭州市市容景观发展中心 工程师

从事城市照明管理相关工作

李竞，光学专业出身，从事城市照明行业超15年。

擅长城市照明设计管理、维护管理和安全管理，熟悉城市照明相关的光源、灯具、光学设计、照明设计、光度学、色度学、电气、城市照明规划等方面的理论。

曾参与撰写《杭州市城市照明管理办法》、《杭州市城市照明设施养护服务规范》、《杭州市城市照明质量评价规范》等政策草案。

目前的研究方向为景观照明美学。

不论室内还是室外照明，似乎“见光不见灯”更加高级，人们也更加偏爱“见光不见灯”的照明环境。那么，这是什么原因呢？

从视觉感知角度来看，见光不见灯的视觉环境更加柔和、温馨、舒适，且有明暗层次，有渐晕变化，容易形成节奏韵律。而光源裸露的照明环境，处理不当的话，一个个的光点夺人眼球，对视觉的刺激过大，反而对照明效果产生负面影响。

从人的体验角度来看，见光不见灯，照明的功能性更加突出，有利于人们识别环境或夜间的建筑，也有利于空间的生成。氛围依赖空间，空间感受的加强有利于人们感知氛围，并产生情绪的呼应。

光源裸露的照明环境，光点对视觉的吸引力过大，会妨碍整体空间感的生成，也就妨碍了人们形成空间所期望（或者场所定义）的氛围和情绪生成。究其原因，见光不见灯带给人的往往是空间信息，而裸露的光点则倾向于给人一种光媒介本身蕴含的信息，往往是一种媒体。

对于景观照明，两者的区别最典型的是投光照明和媒体立面的区别。在一般的照明场合中，人们更多的是期望得到空间或载体的信息，而不是作为媒介的类似于广告的信息。

我们也可以从文化上找到根源。中国传统文化认为，尊者必须保持一定的神秘感，“掩其迹、匿其端”，不能被人知道在想什么在做什么，窥伺是一种大罪。

董仲舒在《春秋繁露•天地之行》中说道：“天高其位而下其施，藏其形而见其光。高其位，所以为尊也；下其施，所以为仁也；藏其形，所以为神也；见其光，所以为明也。”

因此，尊者是需要“藏其形而见其光”的，将自己隐藏起来，却用光洞察一切，让臣子敬畏。尊者不就是一种高级吗？“藏其形而见其光”不就是“见光不见灯”吗？“见光不见灯”不就是一种高级吗？

当然，并不是所有的场合都需要“见光不见灯”。需要媒体表达的场所自然需要用光本身来完成，娱乐演艺场所也需要用各种离奇的光来营造场景，光雕塑作品往往也是光源可见的，某些光源可见的作品也提供了较高的艺术性和趣味性。

但是，大概率来说，“见光不见灯”是照明设计的首选原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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